这几天都是晴天,将后山的土烤干得透彻,除了冒了头的草根微微扎着人,配上这样和煦的阳光,如果当即铺上一张餐布,是可以直接野餐的好地方。
时宜双手合十,指尖贴放在唇下缘,试图用认真的神情,冲刷走适宜野餐的闲适气氛,“小主教,你不觉得你眼中的神明和奇怪吗?”
圆眼睛里沉静的眸光未变分毫,他只是示意时宜接着说下去。
“你看啊,山羊是神明的象征,是圣物,是不可屠杀的对象,可是当我杀了山羊之后,你并没有代替教廷惩罚我。”
“你不容许自己堕入与教义崇尚的纯洁正直的情感无关的情绪之中,可是你分明能够和我一起,赞叹人与人之间最真实的情感。”
“小主教,你的神明是由你自己定义的。你期望中的神明仁慈,悲悯,普度众生,你以此为标准,来揣测神明遇事的想法。在我看来,完全是你赋予了祂美好的,光明的特征。神明的仁慈悲悯,完全是你的自我投射。”
时宜知道这番话大约是有些过于大胆出格了。
但她一向做的都是出格的事情,而眼前的人大约是这个位面最能理解她的荒悖的人,那再出格一次也无妨。
反正……最不济,也就是再提高一下净化仪式的频率而已。如果能以此在小主教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,那也不亏。时宜乐观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