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经卸下了那张温和无害的面具,谭莎莉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。
她倒要看看,一旦自己亲手撕开了崔姮娥那层婉约如水、皓如明月的伪装,她的淡然、她的温婉,她的清冷和无尘是不是还能够继续维持下去。
“如果不是少夫人你的那些诛心之言,我如何会和我爹离了心。他虽然总是偏着我二哥,但这也是我大哥太过无能的原因,可是我偏偏听信了你那些话……”
“谭小姐。”姮娥极轻巧地打断了谭莎莉的话,“你们谭家有什么恩怨,我一个外人,知道得并不清楚。当初,我也只不过是给谭小姐讲了一个故事罢了。”
姮娥嫣红的樱唇溢出一丝轻笑。
自己当初,也不过只是给谭莎莉讲了一个关于“捧杀”的故事,谭莎莉自己听进了心里去,如今反悔了,不去找她自己心里面住着的那只鬼,反倒来找自己,也真是好笑。
“是,当初少夫人只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,可如果不是少夫人的引导,我根本想不到那些阴谋上面去。”
谭莎莉挑了挑唇角,一双微眯的丹凤眼闪过一道冰冷的流光。
看来谭莎莉对自己的怨气很大呀。
姮娥接过丫鬟递来的银叉子,慢条斯理地叉了一枚橘黄、透亮的杏脯送入唇间,微微咀嚼,借着袖子的遮挡,吐出一粒小巧的杏核。
“少夫人,我跟您无冤无仇,您当初为何要这般害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