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疲累不堪的人沿着路轨枕木走着,他们带来了消息,也许比预料的要好得多了。人类已经抗击住了,人们吃任何类似食物的东西,喝着任何一种液体,在这盲目的世界上度过了三周。华达士和他的同伴又悲伤又软弱地回来了,但怀着能活下来的隐秘和压抑的欢乐,比理性的推测更重要的是人的血管中血在流着这一神秘的奇迹,做事,活动筋肌、微笑和爱的欢娱。从远处看去,他们两个比包围着他们的笔直的铁路路轨细小得多了,他们的身体已回复日常的常态,受制于天地初开就存在的力量和不可控制的因素,但是,当他们热切的眼睛看着各种色泽、形象和活动时,他们很少去想宇宙的广大,更少去想及他们兄弟的困境,他们的救命恩人仍是在黑暗中走动啊。
宇宙广阔无际,有星球、有太阳系,还有银河系。以至更大的什么系而他们只是两个人,沿着那两条赤条条现闷闷的铁轨,带着他们心中的谜朝家的方向走呀。可逆转的岁月〔美国〕J·G·巴拉德阳光洒在鲜花和墓碑上,把整个肃默的墓地变成了一座摆满雕塑艺术品的花园。两个掘墓的人,象两只瘦长的大乌鸦,在两座大理石天使雕像之间弓身依在手中的铁锹柄上。他们弯曲的身影投射在一座新近才立起的坟墓的平顶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