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官放下了手中的鞭子,看着这个穿着一身土布衣裳的黑大汉,扭着头不服气地质问:“你是谁?老子的事情要你管?”
黑大汉说:“他们两个犯了什么罪,要这样吊起来打?”
军官怒气冲冲地说:“这里没你的事,你快点滚,惹毛了老子,连你一起吊起来打。”
黑大汉还没有说话,门外进来了两个人,拿着枪抵住军官,骂道:“你妈的活得不耐烦了,敢给我们旅长这样讲话?”
军官看着两把手枪,又听说黑大汉是旅长,赶紧讨饶说: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长官饶命,长官饶命。”
黑大汉说:“把他们先放下来。”
刚才把我们吊起来的士兵,现在手忙脚乱地把我们放下来,还替我们拍打着身上的土灰。我看到黑大汉傲然挺立,像一棵树;军官弯腰站在他的身边,像一只虾米。我听见军官对黑大汉说,我们两个是汉奸。军官把那张写着日文的纸片,递到了黑大汉的眼前。
黑大汉看了看,看不明白,他走到了我和大少爷的面前。
突然,我看到这个黑大汉很熟悉,那黝黑的皮肤,那高大的身材,那一部浓密的络腮胡子,还有他说话的声音,都非常熟悉,但是我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他。似曾相识,真的似曾相识,可是,我又怎么会对一个旅长似曾相识呢?我行走江湖这些年,从来不与军队上的人来往,有怎么会和他似曾相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