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被囚禁的最后一个晚上,我突然被轻唤我名字的声音惊醒。我从床上跳了起来,在黑暗中伸出两只胳臂,说:“是你吗,佩格蒂?”
没有马上回答,可是随着我又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,声音非常神秘,非常吓人,要不是我突然想到,这声音一定是从钥匙孔里传进来的,我想我准会吓昏的。
我摸索到门边,把嘴凑到钥匙孔上,低声说:“是你吗,佩格蒂,亲爱的?”
“是我,我的宝贝,我的卫,”她回答说,“你得像老鼠一样,轻轻的,要不,猫就会听到我们了。”
我懂得,她这是说的谋得斯通小姐,我也了解当时处境的险恶;因为她的房间就在近旁。
“妈妈好吗,亲爱的佩格蒂?她很生我的气吗?”
在她回答之前,我先听到她在钥匙孔那边轻轻哭泣,也像我一样,之后才听到她回答说:“没有,没有很生气。”
“他们打算怎样处置我呢,亲爱的佩格蒂?你知道吗?”
“送你去学校,在伦敦附近。”这是佩格蒂的回答。我不得不叫她再说一遍,因为她第一遍说的话全进了我的喉咙了。原因是我忘了把嘴从钥匙孔上移开,把耳朵凑上去了,因此她的话虽然把我的喉咙弄得痒痒的,但并没有听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