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老喜欢待在这里,但我也许只认得这里,别的地方我有种陌生感,孤独感,这儿人很多,他们对我也很好,时间长了我就在这儿筑起了小巢,铺了一床烂被子,天阴天晴我都在这儿过日子。有一个人头很大,每次经过我这都会丢些吃的给我,匝匝嘴后他就会离开,他是在惋惜我呢还是鄙视我呢,他的眼睛那么幽怨,我几次想问他为什么头那么大,可开起口来,我只会说,大,大……他听了直摇头,离开以后我赶紧吃东西,吃完我就跟着他走一段,最后他只去两个地方,歌厅或者商店。
改变这种生活是因为又有一个神经病来抢我的地盘,他黑黑瘦瘦的,偶然从我这边经过时,他原本大概没有留的意思,是我主动叫住了他,嗨,帅哥。他回过头来迷茫的看我,突然象下山猛虎一样上来掐住我。
我明明是在褒扬他,他倒对我动粗,看来他的性格太过于细腻,即使自己长得丑也不能认为对方每句都是在讽刺。我并不跟他计较,或者说,我不太在乎被人掐来捏去,这跟过去差别太大,我曾经想到这些问题,可能力有限,又无法自我说服和解答。他的劲儿越来越大,我窒息过后就是唾沫往外直漫,眼珠子往上直翻,舌头往外直伸,后面的结果我知道,死呗,姿势难看的死亡,死因是被人掐死致命。他还挺有毅力,我没说话他就掐着不放,力气也蛮大,听说神经有问题的人使力气会不要命,直到对方不再挣扎。我干脆装死,脑袋一歪。意外的是,我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上,脑袋正好歪到石头尖角上,这么一歪,我就弄巧成拙,真的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