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事情办完,整个屋子搬空了,大门关上,车轮把玻璃震动着,慢慢地去远了,听不见了,他就趴在地下,一滴眼泪都没有,连痛苦的念头,挣扎的念头都没有,只是全身冰冷,像死了一样。
有人敲他的门,他躺着不动。接着又敲了几下。他忘了把门上锁:洛莎推开进来了,看见他躺在地板上,不由得惊叫了一声,站住了。克利斯朵夫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说:“什么事?你要什么?别来打搅我!”
她迟疑不决的靠在门上,嘴里再三叫着:“克利斯朵夫!……”
他一声不响地爬起来,觉得被她看到这情形很难为情。他拍着身上的灰尘,恶狠狠地问:“哦,你要什么?”
洛莎怯生生地说:“对不起……克利斯朵夫……我来……我给你拿……”
他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件东西。
“你瞧,”她向他伸出手来。“我问贝尔多要了一件纪念品。我想你也许会喜欢……”